蒙养与塑魂

 
   

    我生于青海,高原稀薄的空气给了我顽强的生命力。后来在南京读完了小学和中学。回忆儿时,最能牵动我的是野游登高,临风极目淡淡的远山和飘渺的地平线。一种莫名的拥有和空虚汇成一个大的“无解”,常使我失神凝思,往往乘兴登临,面对“远山的呼唤”,只有疲惫和失落……

  我爱读名人传记小说,于美术、音乐、文学等中外大师那里得到一种力量和信念并汲取成长所需要的一切,我常以诗言志表达要奋斗、要创造的强烈心声。

  在二十岁那年有了自己的工作室,当时交了许多朋友,常常在一起论艺谈人生,关心历史、哲学、理想与命运。最使我兴奋的是“创造”、“奋斗”、“成功”。无论是屈原、李贺、徐渭、石涛、曹雪芹、毛泽东还是贝多芬、梵·高、卡夫卡、尼采、毕加索、小泽征尔,他们都给了我多方位的影响和鼓舞,建立起精神支柱,加强人性的铸炼和素质的培养,包括对得失的判断,对生命终极意义的参悟,“有所不为,有所必为”。

  我先后拜访过十几位当代著名书画大师。在携画求教的同时,目睹大师们的风采,更多的是精神上倍受鼓舞,在他们阅尽人间沧桑的脸上和诙谐而富有哲理的谈笑中,使我看到了艺术道路的艰辛和人生旅途的丰富多彩。

    从中央美院到师牛堂,从北戴河拜师到李可染先生与世长辞,在八宝山我托起恩师的右手,无语凝噎良久,我无法克制对艺术的膜拜,刹那竟骇怖这只手会带走山水艺术的所有精义。回忆着谆谆的教诲,用意念传递信念。从此对我精神上的鼓舞如同李可染为祖国山河立传一样又增添了一种使命感,压力和责任促使我画了大量的长卷,并一直鼓舞着使我进入自觉。

    我深深懂得来自多方面精神鼓舞和肉体磨炼的重要,因为在我们生活的环境中,瓦解意志,削弱创造力的因素太多,物质和既得利益的诱惑力可以轻易压垮一个未及修炼的灵魂,只有平日利用所有的机会和可能砥砺志气,给自己注射创作的“兴奋剂”和意识的“防腐剂”。把来自任何的鼓励和非难都化为鞭策和动力。一颗为艺术献身的赤诚之心,加上健壮的体魄和满腔的热血,可想我是怎样忘我工作的。我曾在日记里这样写道:画是心和手的艺术,她出自于情,作用于功,“静”则使其过程畅达圆通,留下美的心迹,这种高级精神性创造要求画家必须走过一个自醒自悟的过程,一个使艺术的操作方式与人的行为方式融为一体过程,这需要长期修行。如果思想和责任是一种痛苦,我正是承受这种痛苦的人,“殉道者目无旁顾,至死不悔。”

    当高僧弘一进入我的精神世界时,我被其人其书深深地吸引,心中出现了从未有过的静穆。我认为:弘一法师断食行为是自为的我和自在的我的对话、搏斗,是在相互协调、征服中获得对生命存在的理解,对人性的切悟。在独具个性的弘一书法中,强烈感受到从形式、内容中迸发出的精神力量。不久我奇迹般的有缘获得弘一墨迹,其内容正是我的座右铭:“若欲梅花香扑鼻,还他彻骨一番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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