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画画天性使然。二十岁不到有了向往和渴望,随着胸襟的不断拓展,我如饥似渴地充填自己。众人前,越发觉得自己是大才、通人,必得正果。孤灯下,扪心自问,治学道路哪有尽头?
人到中年,没了过去的单纯,想为的,不想为的就像两只大手把我死死按在画桌前……多少年就这样过去了,我一直操守着时光缝隙里的良知、才气和思想。如今胡子都白了,如同“非典”让人的欲望遭到重撞一样,此时我正怒视着“精神的我”,如同杜琼一样的感慨:
纷纷画债未能偿,日日挥毫不下堂,
廓外有山闲自在,也应怜我为人忙。
朋友说我的身体严重透支,劝我“悠着点儿”。除非病到在床,这悠着点儿真让我难拿捏。前一段,搁笔数日就觉浑身不适、骨筋酸懒,对镜子里的我没有好感,看周围总觉得问题成堆。一厂场雨后,院子里的新簧穿出来不少,这下让我心情好了起来,一连画了几天画,气也顺了了、神也爽了,不小心又开始熬夜了。唉!画了半辈子画,如何说也就这个命了。或许写字,画画有情调顺气之功,的确,我对自己和周围又恢复了往日的放任和包容,这是我的愿意,也是太多人的愿意。
在近日的电话和短信息中我接收过来自各地的问候和期许,在他们看来似乎我只有画画最对。是的,任何一个看我挥毫的人心里就会顿起敬意,也许是我笔下的烟云风雨会将我人性中他们认为不好的东西遮蔽、荡涤。“笔意无穷看不尽,天边还落两山峰。”我想,这两三峰都看得懂吧!
是啊!我赶上了好年头,再加上貌似大师,出手不弱,走哪儿都是“绿灯”。可谓:时时假我有青山,处处助我有朋友。
二零零三年五月八日
杨彦于度一精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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