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次同杨彦先生一同参加中国画家代表团的出访活动,一想起他的奇闻轶事至今都让人忍俊不禁,在这里讲讲,也让大家看到他率真、顽童的一面。
记得是在有一年的岁末,去韩国参加《亚细亚国际书画展》。开幕式刚过,杨彦就找到团长要求提前回国,说是圣诞节那天人民大会堂有一个重要的活动要参加。团长很为难,因为大家是集体签证,他一个人提前回国可能手续办起来比较麻烦。但看到杨彦脸上的认真和急切,只好勉为其难地和地陪商量着去办了。在杨彦的一再催问下,事情终于在圣诞节前一天落实了。这天一大早,杨彦就很隆重地在酒店门口和大家拥抱并与每一个女团员吻别,在地陪千叮咛万嘱咐中,大家看着杨彦愉快地独自坐着出租车离队而去
。一小时后,地陪向大家报告,杨彦已顺利到达机场,正在等着换票。于是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安心地参加自己的活动了。到了晚上,我们正要去看节目,地陪突然接到杨彦的电话,说因为他听不懂广播一再排错队,所以错过了当天所有回国的班机,没走成,让地陪去机场接他。我们大家都觉得杨彦既没能及时回国又耽误了这边的重要活动,在机场白白浪费了一天的宝贵时间,很为他难过。没想到杨彦却笑呵呵地回来了,就像一个凯旋的将军,比走时还高兴,好像这一天的折腾有多大收获似的。这回杨彦安心了,每天都会弄出来点奇闻怪事,让大家很开心。
临回国那天,在去机场前,我们先去商业街买东西,杨彦看中了一件韩国传统样式的棉衣,于是买下来,当场就穿上了,走出商场大门时,觉得太大,又跑回去换了一件小号的。快到机场了,杨彦突然大叫一声:“我的钱包落在那件大号的衣服兜里了,里边有身份证!”我们哄然大笑,谁都不相信,以为他又在恶作剧,没想到,这次原来是真的!于是大家又一次看着他心急火燎的离队而去,这次没来得及吻别,只是地陪实在不放心,派了一个当地人跟着。
我们到了机场,换好了登机牌,杨彦还没来,大家都着急,就在手续停止办理的那一刻,杨彦气喘吁吁,飞一般地跑来,但还是被拦在了门外。于是大家只好边笑着和眼巴巴看着我们登机的杨彦告别,一边往里走。我在走进安检门前回头望他时,只见他把自己紧紧地贴在玻璃门上,让我不禁想起鲁迅先生在《伤逝》中形容的那个“把脸贴在玻璃窗上,鼻子挤成了一个小平面”的人,不同的是杨彦这时已经是把自己整个脸都挤成了一个大平面,就象粘在玻璃上的一张招贴画,我还在为他飞机脱班难过时,没想到就在这样的时刻,他居然还兴奋地一边挥手,一边不停地变换着鬼脸……
第二天,我一场酣睡之后,得到消息:我们可爱的杨彦先生已经平安回到祖国的怀抱,也没问他那天在机场是怎样度过的。从第一天到韩国,杨彦就哭着喊着要提前回国,结果却比大家还晚回来一天,真是应了一句老话:“起了个早市,却赶了个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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