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彦的华拓情结(一)

 

 

                        

 

杨彦的华拓情结(一)

点此在新窗口浏览图片

    杨彦简介
   
杨彦,1958年生。1962年开始画火车头、拖拉机和京剧人物,1970年画收租院组画,1973年临颜真卿书法、画芥子园,1978年临宋元明清作品,1984年入川峡画写生;1985年创作大宁河览胜图卷、长白山长卷、唐人诗意系列,1989年画生命的律动——海底系列长卷,1992年画山川乡国情图卷,1994年画城市之光系列、湖系列、一句佛陀系列、梅花系列长卷、画瓷器、远山的呼唤系列和油画、岛系列,1998年画国色天香系列;2003年画黄山组画(祖国万岁魂)、杂花系列、兰花系列、清供系列,2005年画朱砂系列、罗汉系列、扎西德勒系列,2006年画香山日记系列、国外风光系列、金板扇面系列,2007年画九如系列、鹊华秋色系列长卷、长江图卷,2008年画向自然致敬系列和青藤系列;2009年在国家体育馆画巨幅泼墨山水。

人近五十
慢慢我懂得
最好的心情是感恩
感恩太阳
感恩四季
感恩老师
感恩朋友
——
杨彦

       上世纪七十年代,香港杂志将钱松喦、宋文治、魏紫熙、亚明、华拓、尚君砺、秦剑铭、伍霖生列为金陵八家,在江苏画坛产生了广泛的响应。当时江苏国画院组织画展,年轻的杨彦闻讯去参观,众多作品中一幅颜色明快的青绿山水吸引了他的目光,画的是大小凉山,花青颜色很是大胆,风格有别于其他作品而独树一帜,杨彦很震撼,记住了这位画家的名字——华拓。
       1978
年,当时江苏国画院设置在南京总统府内,杨彦家离着很近,有一天,趁着门卫没留意,好奇的杨彦就溜进去了。他在里面闲看,发现一间办公室内有人在画画,就扒在窗檐上偷看,扒得很吃力,很快就被里面的两位画家发现了,其中一人让杨彦进屋:想看就进来看吧!杨彦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画纸上那明快的花青颜色,便断定站在眼前的其中一人必是华拓,随即询问,两人正是华拓和尚君砺。
      
蕴藏已久的崇敬之心,让杨彦主动地谈了对华拓作品的见解,华拓颇为惊讶,杨彦请求向他拜师学艺,华拓应允,给了杨彦纸笔,让他去西花园画点东西。杨彦高兴地画了一棵柏树,华拓看完眉头一皱:你这树,枝子是怎么长出来的?出枝的地方要下功夫,这一笔一笔,在结构处发挥用笔,不要画得跟裤子一样。相反这树干,可以略之,不要玩那么多花样。华拓非常不客气地指出了问题,并动手改上几笔,杨彦一看,顿时茅塞顿开。
      
生动的第一节课让杨彦受益匪浅,树干的问题在华拓的三言两语中就解决了!杨彦悟性高,善于举一反三,再画树时,他开始注意轻重缓急和用笔的节奏感,画完后与别人进行对比,很快就得到印证,这让杨彦兴奋不已,求学求知的渴望也愈加强烈。
      
华拓给杨彦留了家里的地址,杨彦带着学知识的渴求一次次地敲响了华拓的家门。很长一段时间里,华拓只布置了一道作业——临古,主要是临白描,《八十七神仙卷》、李公麟的《五马图》、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张鹜的《九歌图》等等。华拓常说:把这些画临完,你就能尝到甜头了!临画时,华拓让杨彦拿一张薄薄的纸,隐约都能看到底下的图案,其他师友不解:这不是描吗,描有什么用?杨彦心直口快:这种状态下,不用考虑,可以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线的把握上,对吗?华拓听罢,对聪明的杨彦欣然点头。
      
很多人认为枯燥不堪的临古,却让杨彦乐此不疲,他用了8个月的时间临《清明上河图》,画作中不管是一块瓦片还是人物的眉目,有起笔,有藏锋,有落笔、弹腰、再一顿挫,每一笔都交代得十分清楚,飘洒而流畅,笔与笔之间有呼应,线与线相递进,气脉连贯,上下牵掣,多么细致!杨彦就沉浸在这灵动的细腻中。当时杨彦也在临颜真卿的《秦礼碑》和柳公权的《神策军碑》,他发现手中的笔更听话了,惊喜不已,看来华拓老师说的对,工具材料的驾驭把握才是创作的必要前提呀!
      
这种带着压力和求知欲的集训式的学习,让杨彦很受用,他尝到了用笔的趣味性和变化性,在杨彦看来,这是一个带着全新的认知是使他豁然开朗,慢慢觉悟,然后一步步见到光明的过程,他欣喜地发现自己每天都会有新乐趣,每天都在进步,学得很充实也很快活。即使三十年过去,杨彦再翻看当时留下的资料,华拓先生的严格教导仍浮现脑海,其时学习的兴奋与成就感也弥漫心头。

 

 

 

杨彦的华拓情结(二)

       


 

 

点此在新窗口浏览图片

       人生被分成诸多阶段,这个阶段的杨彦是幸运的,因为得到了华拓先生的正确指导,便有了许多对事物重新认识的契机;然而从另一方面说,此阶段的杨彦是勤奋的、主动的、有悟性的,没有强烈的主动求知,再多的契机也可能视而不见。
      
华拓善于思考,却不是个夸夸其谈的人,语速和词汇并非他的强项,但寥寥数语就尽显其真知灼见。华拓先生为人为艺严谨认真,在生活中也处处可见。华拓很少开玩笑,不打诳语,生活极有规律,每天都要关心国家大事,必看新闻。杨彦常在华拓家里画画,有时候华拓心情好,亲自下厨做饭,他切火腿,一片一片,厚度均匀,切好后,没有胡乱地装到盘子里,而是一片片摆上,活儿做得干净利索。待到熬汤时,需要放点蔬菜,哪怕这菜有一点点露在汤外面,华拓都会用勺子给摁下去,十分到位,踏踏实实地盖好盖子,不慌不忙。这些小细节杨彦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华拓先生,刚刚从钱松喦、傅抱石的情结中走出,走上独立创作的时间还不长,也仍在汲取前人的营养,他指导杨彦的同时也临摹傅抱石、李可染的写生,他想让笔头更为奔放、洒脱,在色彩上、结构上都在不断地尝试和突破。华拓先生早年学习版画,对中国画的理解具有独特性,尤其是泼彩,对杨彦日后的泼墨山水影响较大。
       1982
年,为完成与亚明合作的《一望大江开》,华拓去镇江写生,杨彦随行,一路朝夕相处,给杨彦留下深刻的印象。杨彦是个爱问爱想的年轻学生,华拓是个豁达的授业师父,只要杨彦问,华拓都给作解答,两人亦师亦友,方才那一笔为何力道不同?”“这石头放在画面哪个位置最佳?”“这款该怎么落?讨论得不亦乐乎,这让杨彦学习的效率非常高。
      
杨彦爱看华拓画画,进门打个招呼,然后一站就是几小时,等华拓歇息下来,帮他锤锤背,边捶边说自己的见解,老师一句对啊着实让杨彦得意不少。杨彦总说自己很逞能,喜欢发表看法,喜欢品读画作。不得不说,这种逞能实在很重要,学习本来就是个主动探索的过程,勇敢地说出自己的所感所悟,说多少是多少,得到前辈的认可或指教,莫不是一种鼓励。
      
短短几年里杨彦进步很快,扎根于传统的沃土汲取着生活的营养,踏踏实实地走着每一步,扎实地打下了深厚的传统底子。从写生到创作,都完成了一次质的飞跃,而这些都离不开恩师——华拓。

       三十年的时间转瞬即逝,杨彦从当年的毛头小伙成长为当今的画坛奇葩,当杨彦再回故里,迎着莫愁湖的风,又一次叩响了华拓的家门,迎门的华拓先生已是鹤发当冠。握着华先生的手,杨彦有些激动,师徒之情不可名状,唯有将恩师给予的鼓励化作艺术征途中的一番动力,或许才是杨彦的感恩方式吧!
      
杨彦曾说:华先生重视用无为的、宽松的、交流的方式让我悟,可能是因为我这样的学生,自己扒窗户日思夜想地想学画。有了老师,我拼命地学。华老师是我非常重要的启蒙老师,因为他特殊的年龄和他在江苏画派特殊的地位,跟随他学习让我快速地了解金陵画派,贴近金陵画派,也打好了传统的基础。
      
从华拓和杨彦的这段师生情结中,杨彦的主动求知让人记忆深刻,这和当下美院扩招教育体制下的学生有很大不同,传统的师承关系已难再见,程式化的授课铺天盖来。杨彦说:传统的学习方式和师徒关系很微妙、很自然,也很有效。我发现我和亚老的画风和言谈举止有点像,为什么呢?是因为我学的是华拓老师,他像亚老,所以我才像亚老。再比如我有时像傅抱石先生,又是亚老那里继承来的,这样一环一环地衔接并传承,可以说是传统国画教育方式的一大特色。
      
杨彦随华拓学习的这段学习经历,让人不得不重新思索艺术发展中传统收徒方式的生命力。当下学院派的高校招生扩张备受争议,程式化教育下的学生,张三抄李四,李四抄王二,取法太近,近亲繁殖,生命力必然衰败。学校搞套路,学生又很浮躁,传统本是三千溺水,很多人聚集在一起只能取一瓢饮
      
杨彦感慨:我和华老师,从他来说,是开启,从我来说,是参悟,这种参悟的主动性和学习氛围很重要。他观察我,而我也在揣摩他的一言一行,眉头一皱,骑自行车的动作,等等。这种师徒关系,折射的是的交流,其感情深度和沟通密度是当下美术教育方式不能比拟的。艺术是所生发的审美体验,没有人性人情,艺术传承恐怕难以维系。前段时间我和孙美兰先生请教,也提到这个问题,现在再写可染老师就要从的角度去挖掘先生的生命状态,因为随着时间的飞逝,身边最亲近的人都终究要离去,他整个人的生活细节就成了谜,所以与他有深度接触的人,该从更广的人性人情方面去捕捉他生前的许多行为中所折射出独有的精神气质,和人性的闪光点。这样后人才能更好地去揣摩其艺术生命中那些太多的必然联系,这些都能帮助后人在艺术人生中渐修和顿悟。比如石涛,大家都知道他的画和文字,真正的石涛是什么样的举止,什么样的精神状态,我们都不知道,更古些,如吴道子,就完全是个神话。当然了,神话也有神话的意义,我们有时候也需要神话。
  杨彦的感慨令人深思,俗语常说名师出高徒,然而离开这一基本理念,恐怕名师也不见得能出高徒了,学生的想法太多,学校的牌子?市场的方向、匆忙的老师,只能一刀切下:一年两次写生,一月四个课程,四年完成教育。
      
谈到这些问题,杨彦焦虑、叹息地说:以前我们很简单,就是想学,首先是把对艺术和传统的敬畏建立在对老师的崇敬上,这转化出奋发向上的能量。因为对华老师敬仰,所以我见到他心会收敛,学画时也专注。现代美术教育体制,不仅是教育问题,而是社会大范畴的问题了。

  杨彦天资聪慧,而且好学不倦,善于玄思。更可贵的是其秉性坚贞,不因困厄挫折弃其壮怀,不因荣誉赞扬忘乎所以。他一个真能以艺术为生命为灵魂的人。
——
华拓

 

 

 

 

 
 

 

 

设为首页  加入收藏  联系站长

度一精舍 www.dyjs.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