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结信任
1986年,李可染在中国美术馆举办个人画展,杨彦参与了筹备工作。展前帮助李可染先生写请柬,并且还得到了可染先生亲笔书写的请柬;展期中就每天沉浸在李可染先生的作品中,不管是不是他值班,每天都去和观众讨论,讲出自己对李可染画作的理解,观众都听得津津有味。
值得一提的是:杨彦打车把展出的作品送到美术馆后,天色已晚,负责人立刻把作品一一过目审核,转送库房并上了封条,当时气氛很紧张。这些作品可都是可染先生挑选的精作,是先生一生的心血。可见可染先生对杨彦是多么信任!
布展中,可染先生题写的画语录和匾额都需要放大悬挂,这个重要工作,全部是由杨彦完成的。开展后,可染先生看了非常满意,遂将亲笔题的“天海楼”、“识缺斋”匾额及“我不依靠什么天才,我是困而知之,我是一个苦学派”书法作品赠送给杨彦,让杨彦珍藏至今,这幅书法作品也成了杨彦的座右铭,后又把半锭《李可染监制墨》赠给杨彦。
同年8月,杨彦在北京民族文化宫举办个人画展,除了自己绘画取得的成绩,年仅28岁的杨彦得到李可染先生亲笔为他题写的“杨彦中国画展”,这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别人对杨彦的目光。画廊以及藏家等各方面都开始关注这个叫杨彦的年轻人,荣宝斋至此以后才开始接收杨彦的作品。无疑,李老的提携改变了杨彦的生存状态,并对他今后的艺术道路影响至深。
情结拜师
一次,一位台湾收藏家买了李可染的作品,内容是漓江景色,心里没底,于是找人鉴定,看过的人都说是假的。
在台湾收藏家心灰意冷时,经朋友推荐,找到杨彦。让他出乎意料的是,杨彦居然说是真迹。这给了台湾收藏家一丝希望,便有了拿给李可染夫人看的勇气,他说:“这样我就可以给李妈妈看了。”结果很是惊喜,这幅作品是真迹,只是当时在特殊情况下可染先生用了一支不常用的笔。
对于这件事,师母记忆犹新,在后来的一次南京画展时,当着很多领导和画坛前辈的面,师母提起此事,还称赞了杨彦,“能把假画看出来容易,能把众人都说是假的画判真,就需要很强的功底和眼力。”
这让在座的人对杨彦刮目相看,所以上世纪90年代初,应江苏人美之邀,杨彦写了《李可染山水画技法解析》系列丛书,并多次再版。
杨彦在台湾讲课时讲了“中国山水画六大家比较研究”,其中李可染部分最为充实精彩。
杨彦在三度访台时,正逢李可染先生在高雄举办画展,杨彦应台南社教馆暨杨彦画友会之邀,乘大巴从台南赴高雄,一路上,杨彦为大家讲了很多李可染先生的故事,大家都听得很入迷,这为观看李可染先生画展作了很好的铺垫和导读。
在画展上杨彦为观众们分析讲解可染先生各时期作品的演变、晚年作品主要风格特征及真假画考辩的奥妙,大家意犹未尽……回台南的路上,一车人讨论依然很热烈。后来数日,画友们纷纷拿出珍藏的画作请杨彦鉴定、赏析。
情结送别
1989年,在李可染先生与世长辞的前一天,杨彦通宵没有睡意,一夜翻来覆去,像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结果,第二天就得知了恩师去世的消息。为先生的追悼会,在极度的悲伤中,他用黑白布手缝“恩师可染先生永远活在我们心中”的横标。
在恩师被推入焚化炉的刹那,杨彦紧紧抓住老师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无语凝噎良久……唯恐恩师这一走,会带走中国画所有的精要。
随着焚化炉的关闭,八宝山院子烟囱升起缕缕青烟,小可和杨彦静默着,谁也没说话,谁也不知道这随风飘散的青烟到底意味着什么?这种莫可名状的心情和场景一直影响着日后杨彦对恩师的无限思念……
焚化后,可染先生的骨灰分成了两份,一份留在北京,一份则送回老家徐州,以示先生对家乡故土的眷念。值得一提的是,在骨灰中有一枚可染先生裤子上的铁扣,烧得已经变形了,杨彦将它收藏起来。在他眼里,这是恩师艺术精华所幻化成的一颗“舍利”。他为这颗经历了特殊高温的铁扣配了一方精致的铜盒,每当想起恩师时,他都会拿出这枚裤扣,追忆他和恩师的过往与情缘。
可是就在几天前,我们和杨彦约好去拍摄这物件时,铁扣却不翼而飞,而铜盒仍然静静地躺在那340个多宝阁中间,周围的东西一件都不少,甚至连位置都没动过。在场的人无不愕然,难道这是舍利显灵,以自身去普度艺术?还是知道我们要来,不愿曝光而隐藏了自己?难道还有别人对这个物件有更深的情怀?难道……杨彦大惑不解,为此失眠。
时至今日,李可染先生已经离开我们20年了,但是他的苦学派精神却永远闪耀在每个学画者的心头。先生为祖国山河立传的胸怀,深深地影响着杨彦及后来的人们。
先生从文明发展的角度预测了东方的崛起,晚年提出的“东方既白”,给了人们民族文化的自信,让中国艺术、中国文化在传统文化的源远流长中川流不息,立于不败之地!
后记:杨彦是在大师的怀抱中成长起来的,在大师艺术的氤氲下,杨彦形成了自己的风格。继杨彦的抱石情结、可染情结之后,我们会推出杨彦的大千情结,杨彦与国画大师张大千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故事与情缘,敬请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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