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千遗韵看杨子

——杨彦的大千情结

 

 

                        

时  间:2009320

地  点:王府花园

撰稿人:《中国水墨》杂志刘淇

 

听友人说:“想要了解张大千,就去找杨彦,他热爱大千、了解大千,俨然一个‘大千标本’”。

初见杨彦的人,总会有 “似曾相识”的感觉。不止是他的“大千神采”更因他有一种散溢着艺术气质的感染力。他款款而谈,让我感受到了艺术家的才情与亲和。

情结是一心理学术语,是无意识之中的一个结,是一群无意识感觉与信念形成的结。现实情结无非有几种,人与人之间的直接性、生意之间的功利性、朋友爱人之间的世俗性,杨彦与张大千之间情结具有间接性、神奇性、神通性,当然,更主要的是艺术精神的契合。它超越于功利,乃是对先贤人格魅力的崇敬和向往,又是对大千艺术成就上的一种智者见智的共鸣。杨彦的大千情结,是理性的升华,他不盲目,有崇拜、有认同、有审慎。这种有鉴有赏,有理有容和先人相容默契的情缘,更体现了他的睿智。

一、初识大千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生活在南京的杨彦,无疑会受江苏画派影响,举目所见的是钱、亚、宋、魏等名家笔下所描写社会主义建设题材的作品。一次偶然的机会,他看到朋友从海外带回十几张张大千画作照片,所表达的是大千家乡的景物,在他的画中青城山、都江堰洋溢着生活的气息,又有古意。杨彦说:“那种‘幽远、高古’的意境感染着我,可真是‘一见倾心’啊。”现在每当说起当年的感觉依然满是激动。

起初偶尔的邂逅竟成为杨彦与大千的不解缘份。杨彦对张大千的“识”应该是从画到人,又从人到画,反而复之,心画相印,心里相通。杨彦对张大千的迷由向往进而学习,在长时间的实践和解读中体味大千的艺术情怀和人生况味,他用自己的理解和识见游弋大千世界。事实上,从古到今,各个画派,杨彦都有涉足,他于的执著,?可能就是一种缘份,一种难以释怀的心灵沟通。

杨彦的大千情结,另一方面体现在“行”上。他曾有意或无意的足迹遍及张大千曾经游历和创作过的地方——逆江而上经宜昌、越三峡、览青城、登峨眉、泛舟嘉陵、青衣江。从真山真水中寻觅并体味大千的画法和心境。又去华山、洛阳、龙门石窟。杨彦曾三次到台湾,并专门拜访摩耶精舍,可叹人去楼空,惟以心求神往,在张大千的画案和蜡像前感慨良多;二次是台北故宫看毕加索和张大千的艺术联展……三次赴台南办画展期间再赴台北,为拍张大千电视受友人之邀,参大千画法作巨幅泼墨荷花图。杨彦亦去过张大千祖籍四川内江,参加大风堂祭拜大千的活动并在大会上发言,对泼墨法和大风堂画派的发展提出许多高屋建瓴的观点。行者无疆,心灵无界,个中真昧,实践者自明。

二、艺追大千

从“识”到“行”的过程加深了杨彦对大千的了解,了解越深,情结越重。对于画家,我们还是从他们的绘画语境中给出的信息来解这个结——泼墨的境界,这种具有不确定性和多变性的特征,使他们很自觉的在泼墨方向发展。大千已经成了历史,杨彦在这条路上走的越远,越发意识到泼墨语境的无限宽广与深邃。在杨彦著写的《现代山水画作品临析·张大千》一书中能看到他更多的解析。多年来的艺术实践他有自己的心得和认知,《杨彦画语录》在论述无序、浑沌的大写意创作中有很多实践中得来的真知,穿透事物本质,直入观道境界。才情底蕴的厚积迸发、水墨材料的随心驾驭、章法构思的游移经营,更使泼出来的画面呈现出它独有的、不规律和偶然的效果,让人惊叹造美运动的鬼斧神工。在无序中有率,无界中有容,浑沌中放出光明。

如果“泼”是一种形式,那对杨彦来说已经找到了适合他自己的形式。他已将山河大川尽揽胸怀,他说:“拿起笔来思如泉涌,墨在手中蓄意待发,心性豪放,泼如翻江倒海,泼的瞬间就是他激情的释放,是心像的外化,所呈现的画面也形态万千,犹如火山爆发、地壳运动。这种如宇宙般的生命体会在宣纸上出现很多想象不到的形态,使画面有了它自己的故事、妙有和灵魂。化学、物理和各种材质之间信息转换,基因重组,灵性激活。让画面有生命力,才是泼墨的真谛所在。”

杨彦认为泼墨是绘画技法中的上乘大法。驾驭此法者一定具备认知事物的穿透力和对胸寓丘壑的积累。正如老子说:“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泼墨造境对自然造化是最好的玄释,对传统绘画的进一步拓展。既然泼墨法是超时空的上乘大法,那么所有的艺术家在这个维度和情境中都有打造各自“风景”的无限空间。古往今来的大师,包括张大千,他们的不到和终点都给杨彦和后人留下课题,使之有方向去进步。

自古以来,人有了名气后,随应而生的就是在这个社会上光鲜的一面,艺术家本身内心的东西却被浮华的光鲜所掩盖,这种掩盖是无奈的,是伤感的。就像张大千晚年说的那些话:“承蒙大家抬爱,来看我,好多画是你们要我画的,我要画的画我还没画出来。”其言,苍凉!艺术需要孤独,你破坏了他的孤独,也就破坏了他心中的灵气。因为他成名以后很多时间不能自己占用,为别人画了很多应酬画。所以,杨彦对张大千有敬畏,也寄予同情,更多地是理解和惋惜,他想画的画还没有画出来。这是世人的遗憾!然而,芸芸大千,对于杨彦来说,又何尝不会面临如此困惑,大千先生的人生经验,或许会给他更多的体会,这也是杨彦从大千先生那里所获得宝贵财富。

三、演艺大千

因为胡子的原因,人们看到杨彦都说像张大千,很多朋友就干脆喊他大千、杨大千,此可谓仙存道和。十多年前就有人策划拍摄电视连续剧,让他出演张大千,有三十集的、六十集的,还有电影、话剧、评书、MTV等。他认识许多作家、编剧、导演、演员,张大千的弟子、亲戚等等,跟张大千相关的人陆陆续续的进入到杨彦的生活。在2000年,他接到了剧本,揣摩角色,了解跟他有关的东西。近些年谈到电影,又有很多版本的策划——超时空的、传记的、戏说的。涉略过的题材有“张大千” “张大千在敦煌”“齐白石与张大千”、“张大千与毕加索”“张大千在台湾”、 “行走的画帝”、 “张大千与庐山图”“杨彦与张大千”等。总之,很多人都想用不同的艺术形式和视角来表现这位艺术家,这也是杨彦和张大千情结之深所在。因为杨彦,很多人想把张大千在荧幕上的形象演绎的尽善尽美,杨彦不仅形象契合更能画一手大千画,不用替身,一定能够充分展现泼墨大写意的奇妙与风采。为此杨彦也兴趣勃然,接触了很多影视圈的朋友,看了大量的电影,讨论剧本,还在家装了电影院。为能演好张大千,他还临摹了大量张大千的画,书法。最近浙江卫视、亚洲网络电视台、陕西电视台都以“杨彦的大千情结”做了相关的报道。听说又有人准备重新写剧本,在剧本中把张大千定位在一位艺术之路上“行走的画仙”。

我想,杨彦成为一个演员并不重要,成为这个时代里即可以审视又能参与其中的中国式艺术家人生的参与者更有意味。因为杨彦深深地体味到了大千的“怀恋”。大千恋着他的故土,尽管他画过长江万里图,黄山长卷,峨眉长卷,青城山等大作,可到临终他还心而神往的绘出一张从未去过的庐山巨幅图。只有“最适合”的杨彦能把他表现出来,让世人在杨彦的努力下看到张大千在人生道路上追求艺术,向往自由所走出的传奇、艰辛、灿烂、悲凉的一生。

杨彦一直在苦苦地追问:“为什么上个世纪同时代那么多画家,唯大千心性最为豪阔,为追求深层的人性自由和个性解放大胆的选择自己的人生走向。在人生的若干个重要转折点上他的自信从哪来?他坚忍不拔的意志力从哪来?他吞吐大荒、宽厚包容的心境从哪来?他解衣磐礴、放浪形骸的情怀从哪来?是性情潇洒的张大千造就了他的泼墨画,还是大写意精神作用了他的生活状态……”杨彦曾在阐释自己水墨长卷时,恰好回答了这个问题。“我与我的作品的关系是相互创造的关系,我们互为产物,随着她的延伸,我的人格和行为方式也在发生变化。”杨彦将站在大千时代的前沿,用他多年来的“知”、“行”、“悟”、和他那飘飘美髯近乎完美的外形与心灵和那“懂”者的心境,用影像的形式来展现一位非凡艺术家的一生,进而诠释艺术与生活相互作用而融通后的人性大自在。

 

艺术家是奇特的一群,在创造灿烂的同时,也陷入了孤独,时代的潮汐,政治的浮沉,将艺术家托起或吞没,但有一种专属于他们的姿态与精神,那便是人格的独立。张大千是历史,张大千也是故事。我们要将一位有故事的艺术家展现在世人的面前。杨彦的大千情结是我们这个艺术时代乃至后人都须思量的话题,他们之间情结圣然、神奇、神通,定会演绎出美妙的话题。但无论是看的狂热还是悲凉,就让后人的后人和故事的故事去讲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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