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天

 
 

起初我离开地面不太高,起伏转弯自如,速度很快。我一点也不认为这个不可能,并一次次认定自己。以往的飞都不对,这次绝对是真的,于是我尽情了一都市的夜:被穿越的车水马龙,灯红酒绿形成五彩的碎片、荒暝的原野许多动物因受惊而作放射式逃窜;雄崮高茆上,我和粘稠的云在作无休的盘旋。出了大气层,我才知道我有着无限的能源。突然一团火球,瞬间我被红色包围,融化了……醒来依然……

八点多钟,在无聊的电视里等可了会儿镜头,突然想起美术馆的研讨会,朋友送的请柬,要去。在的士里一直想着有关泰森咬耳朵的事。进了会场,握手、开会、散会、再握手。回到家快一点钟了。米饭一碗,清炒苦瓜半盘,还有南京的菊花栳汤,都凉了。黄宾虹的 黄山册页先搁一边。梅清的黄山图册还剩最后一张临完算了--牛毛村里的用笔真还有些情节。电话是一个策划人打来的,告诉我张大千电视剧的筹备组已经成立,是否有兴趣先演禅宗法师,我说也行,其实我更想演“扬州八怪”里的金冬心。放下电话,脑子一直转着金冬心的自画像和漆书,《冬心书画集》里夹的书法照片掉在地上:一张伊秉绶气象雍容,一张徐天池翻江倒海。

谁?进来。一个朋友带来我不认识的人来访。陪坐,喝茶,新来的人道出我的画历次大小拍卖会的题材、尺寸、底价和成交价……如数家珍,我越听越感动,提笔写了一张“种瓜得蔓”的横批赠给他,他拿出一个宋代的小碗回赠,大家很愉快。我要去幼儿园接儿子,于是一起下楼。傍晚,蜻蜓飞得很低,儿子也知道它们是想在树上睡觉。晚饭后按惯例去乒乓球厅拉弧圈,一身臭汗回来碰上长途电话出国办展览的事,弄得我在大獒堂里乱转,又开始想有个大大的工作室。“快洗澡!不然换下的衣服你自己洗。”老婆在喊,“是”我应得很快。十分钟以后的这段时间我愿意独自占用,子夜往往回给我很多情况。我来到世上已有一万四千四百多天了, 生命中的精神飞扬是我的艺术生命一生中的最佳年龄,一天中的最佳时辰。

戊寅初秋于北京大獒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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